【赫海】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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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
自從那次的談話之後，李東海就使勁地避開李赫宰，因為他還沒有自信到認為他能夠若無其事地接受那人的注視。
偶爾會聽到一旁的同事小聲議論著今天總監的心情不美麗等等的談論，每次聽見都會忍不住想著是因為自己的緣故嗎？又會想著也許是他的工作、私事困擾著他，自己就別自作多情了。
「東海哥，到下班的點了！要跟我們一起去唱歌嗎？」平時李東海最疼愛的後輩邀請著他，想到一群人要在包廂裡唱三小時起跳的歌李東海的頭就覺得發疼，連忙推掉。
「哥這裡還有工作沒做完，你們小年輕去玩就好」
「哥也很年輕啊，別總說自己老嘛」後輩打趣地對他開玩笑地說，李東海恍惚間好像在後輩身上看見了李赫宰的影子。在還沒離開彼此之前，李赫宰總會在自己犯了迷糊後笑著捏捏自己的臉頰，直到雙頰有些泛紅了才捨得放開。
『要是我們東海沒有我該怎麼辦啊』
「是是是~」
李東海一邊回應著後輩一邊分神地想著。不能再想他了，現在的自己就只是李赫宰的前男朋友，沒別的了。
「哥又敷衍我！」
和其他後輩說完再見後，自己又開始整理桌上的資料和設計稿，完成後才發現距離下班已經超過一個小時了，身旁的人早已紛紛離開忙著享受星期五的夜晚只剩自己還埋頭苦幹地工作，扭了扭因為長時間低頭畫稿痠疼的頸子，收拾完東西後起身拿著外套準備去超商買速食便當來吃，轉身卻猛然發現李赫宰靠在門口等著他。
「走，吃飯去。」
李赫宰皺著眉看著李東海越發消瘦的下巴，才過沒幾個禮拜沒好好盯著他吃飯就又瘦得不成人樣了，知道那人覺得只剩自己獨自一人，肯定是連廚房都懶得進，打定主意要把這小孩帶去吃飯。
「不了，總監，我還有事先走了。」李東海強裝鎮定地快步走過李赫宰的身邊，腦袋裡卻止不住地亂想：他在那兒等了多久？為什麼不先離開？
李赫宰手一伸把前面試圖想要逃離現場的李東海往懷裡帶，低頭一瞧小孩發懵的表情，忍不住勾起嘴角。
「我說吃飯就去吃飯，你跑什麼跑？」
神經病，當然是跑去遠離你的地方啊！你看過哪個人能跟前任心平氣和地一同享用晚餐的？？
等李東海理完思緒後自己已經繫好安全帶坐在車上了，回想剛剛半推半就得就這樣莫名地答應了李赫宰的晚餐邀約，簡直想殺死自己。
阿西……早知道剛才就答應去唱歌了！省得現在自己還要想辦法不要讓自己露出破綻。
在李赫宰的眼裡李東海可能是怕尷尬才一直向著車窗看外頭的景色，可是只有李東海知道，他是望著倒映在車窗上李赫宰認真開車的側顏，他突然弄不明白他和李赫宰的關係了，都已經分手將近一個月了為什麼李赫宰對他仍舊像那時戀愛的時候，這樣到底算什麼？
「到了，下車吧。」李赫宰伸手過去幫李東海解開安全帶，身上那件帶有淡薄菸草味的西裝外套輕輕掠過李東海的鼻尖，熟悉的味道迎面而來，李東海覺得他的眼眶好像有些發熱。
那家小餐館是李東海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地方，那時的李赫宰只是基層的小職員，而自己也根本還不是什麼首席設計師，兩個人時常到這裡解決晚餐，一來是剛踏入社會沒什麼金錢可以揮霍，二來是這裡的老闆老闆娘都親切，東西也物美價廉，所以經常光顧。之後工作漸漸上了軌道，兩個人都奔波於自己的工作，不知道到了什麼時候就再也沒來這裡。
「唉唷！赫宰跟東海都來啦！很久沒看見你們倆了，又變得更帥了！赫宰打電話說要來都嚇到我跟老頭子了呢！」老闆娘和過去那些年一樣，總是用微笑熱情招呼他們。
聽到老闆娘說的話，李東海瞳孔震了下，驚訝地轉過頭望著李赫宰的臉，那人只是露出淡淡的笑容牽著自己的手到座位上坐著。
「坐著等一下啊，老頭子等等就做幾項你們愛吃的出來！」說完老闆娘就進廚房幫忙料理菜餚了。
兩人頓時無話可說。
李東海猜不透李赫宰帶他來這裡的目的，他不知道也不敢知道。
這一頓飯有了老闆夫妻倆聊著天，圍繞兩人的氣氛還不算太尷尬。許是太久沒回來品嘗老闆的手藝，李東海有些吃撐了，發覺胃隱隱約約得在抽痛，礙於一旁熱烈敘舊的三人，自己也不想打斷這段難得的時光，於是揉揉左上腹舒緩疼痛感。李赫宰轉頭便瞧見李東海臉色發白還硬是咬著牙不出聲，隨即明白他是胃病發作了，將那人抱在懷裡，匆忙地和老闆夫妻道別後便加快回程的速度。
路上李赫宰用手著有一下沒一下地輕捏李東海的掌心，那是這些年來安撫李東海最有效的方法。
「很快就要到家了，再忍忍」
李東海覺得自己的靈魂如同被狠狠撕成兩半，一半還在身體裡忍受長期用餐不規律而落下的病根，而另一半卻緊盯著李赫宰為他擔憂的表情。
你的溫柔總是能輕而易舉地擊潰我築起來的心牆，剩下的50天裡還夠時間讓我築一面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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